魏殳不理,只是笑道“安广厦。”
岂料他这一声“安广厦”竟令一向温文尔雅的广厦公子怒形于色“父亲为我取名,愿得广厦而庇天下寒士,我连你都护不住,我又谈什么开万世之太平”
魏殳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再说了。我不想拉临沂安氏蹚浑水,从前如此,现在亦然。”言罢,转身出门。
安广厦拿他没办法,只好长叹一声,跟着出去。二人走出鼎泰号临江分会的大门,早有仆从备好骏马。
两匹马都是白色的,左边的叫“快雪”,右边的叫“时晴”。
魏殳抚了抚快雪的长鬃,马儿像是认得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魏殳利落地翻身上马,见安广厦神色恹恹,便并辔过去。他犹豫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审慎地说
“不要同温有道走得太近。优昙婆罗已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局了。远游公府已覆灭了,我不能再拉安家下水。”
安广厦明白此事并不简单,不由掉转辔头,肃容道“你还在查姑父当年的事么”
魏殳轻轻一哂“历史都是赢家写下的。还有什么好查呢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无非是浪里淘金罢了。”
安广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觉得赢家是谁”
魏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既已是春闱会元,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他缠起手中的马缰,话音一转“我会同你回临沂的,但不是现在。”
安广厦走在前面,闻言回头,却见魏殳遥遥望着远处一只飞翔的鹞子。他的眼眸沉黑而坚定,缓缓道
“临江还有没办完的事,我不能走。”
作者有话要说论温小郎君和表哥的差距手动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