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搀扶着微醺的穆雷,好不容易把这一位英方大名鼎鼎的专家送上中巴车,气喘吁吁地站在门下,和司机沟通好地址后,目送中巴车驶离。
她回头和她四目相对。
“你今晚很开心。”白夜笃定道,“一直在笑。”
晚饭间,穆雷把她往日里的趣事一一分享,到后面兴致高昂,还唤来服务生开了七八支红酒,喝个畅快。
是不该这么放纵的,毕竟参宿七的工作才展开一天,醉成这个模样回到宿舍,多少是失礼。
可穆雷一意孤行,白夜想拦,没成想卫瑾曦先接过酒杯和穆雷觥筹交错起来,场面彻底失控。
卫瑾曦由于醉了顿酒,脸颊微红地盯着白夜,手指不时在眼前左右摆动,似乎是瞧不清白夜的模样。
跟喝醉酒的人不用讲道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白夜牵过卫瑾曦的手,走到餐厅门廊的路灯下,微微扬起自己的下颌,头顶炽灯得以顺利地笼罩在清秀的小脸上,“眼前还晃吗”
卫瑾曦摇头,她本来就没醉,只是先前猛地一吹风,酒意上头没站稳罢了。
“那些故事喜欢听。”卫瑾曦忽然挑起眉梢,眼角藏着一丝尚未隐去的逗弄之意,手指勾住白夜的衬衣领,“他们故事里的你,比现在站着的你要有趣好歹,不似个木头。”
白夜不知道自己在卫瑾曦眼里的形象就是个木头,一时间郁闷着,不知该回些什么。
“不过我喜欢现在这个你,早几年那个太混账了,不好收拾。”卫瑾曦瞧她憋屈,忍着笑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揉了揉,“现在的你有点小脾气,又乖乖的,逗弄起来可有意思了身子没劲,抱紧我。”
白夜赶忙揽住卫瑾曦的腰胯,近乎是把她抱了个满怀,生怕她脚一软摔下身侧的几十阶楼梯。对自己的评价倒是抛在脑后不置可否,她骨子里到底乖不乖,不是两天时间能够瞧得清楚的。
卫瑾曦本就没存什么老实的想法,借着白夜拥她的力道,微张的双唇径直含上先前揉过泛着红的耳垂。白夜身子瞬间僵直了,耳垂上湿漉漉的触感,温润的空间包裹着耳垂,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横冲直撞地闯进颅内,炸出绚烂的电光火花。
白夜身子一晃,迫不得已地松开一只手,撑住卫瑾曦身后的石柱,稳住自己险些瘫软的身子。
“我们回家。”白夜嗓子哑得不像话,比火焰灼烧过还要低沉,“你会后悔的。”
卫瑾曦眸子里也是压制不住的火苗,倚在白夜怀中点头应允。木头肯开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她都这般年纪,早就没有什么矜持的想法,自然是奔着春从春游夜专夜而去。不趁年轻时夜夜笙歌,难道等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做体操当锻炼不成。
白夜定了定神,搂着卫瑾曦站直身子,准备步下台阶。
一个红色的光斑忽然定格在卫瑾曦肩头,斜斜地透穿心脏位置。
几乎是下一瞬,白夜全身蓦地绷紧,抱住卫瑾曦的手臂猛然收缩,另一手垫在卫瑾曦脑后,紧致的腰身爆发出不容抗拒的力道,小心护住卫瑾曦顺着台阶径直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卫瑾曦眩晕地躺在地面上,眼前的光影重叠着,白夜平素里嬉笑的小脸正严肃地悬在自己头顶,双眸微聚,像雪狼凝视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头顶某处,一言不发。
“没事吧。”白夜趴伏在卫瑾曦身上,垫在卫瑾曦脑下的右手腕传来钻心剧痛,她顾不得这许多,强忍下疼,低头打量着卫瑾曦,“有没有伤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