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笑寒却只瞅着他抿出一个浅笑, 满脸“我可乖了这不能怪我”。
“不是吧”
祁纵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终于炸了“秘境试炼就让我们干这个虽然是低分的任务，也不至于这样吧看看别的都是些什么扶族长婆婆过暗流、帮采珠女洗箩筐、给外出捕猎的鲛人准备晚膳我去”
他“啪”地把木板摔回了地上，双手抱头喃喃道“我们真的要去教小孩吗我自己都不太会写字，怎么教他们啊”
祁纵自认为, 他唯一照顾过的小孩，就是卿笑寒。这个只比他小一岁，都已经让他风吹头顶毛渐稀，如果再来一群年龄有断层的，他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然而已经有青年鲛人游到他们头顶，好心地问道“两位公子，刚才看到教孩子写字的木板忽然不见了，请问是你们摘取的吗”
祁纵下意识道“不是”
卿笑寒点点头“是。”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祁纵又咬牙沉痛道“是”
卿笑寒同时微笑着说“不是。”
鲛人“”
祁纵把卿笑寒扒拉到身后, 将那块木板递给鲛人，艰难道“是我们领的任务，但、但是我们真的要去教你们小孩吗要教多久你们小孩有多小啊”
鲛人老实地说“放心, 不会耽搁你们很久的，孩子们也都懂事听话，就是活泼了些。我们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主要是教书先生蜕皮去了。等他回来, 检查孩子们的功课没有落下，自然会将分值双手奉上。”
祁纵“蜕皮”
“啊，我们教书先生是条海蛇，每年都要蜕皮的。”这鲛人挠挠头，“公子，您能把木板松开了吗”
祁纵这才放手，木板立刻弹进了鲛人怀中。鲛人看着他即将就义似的表情，不敢多说了，带着他们前往鲛人族的书塾。
和祠堂一样，书塾也是全族共用的。不过书塾坐落在一片鲜艳的珊瑚礁里，与陆地上的“露天”相对，应该说是“露海”。其中藏着无数游鱼，一旦有人靠近，便如惊散的飞鸟般逃逸。
在这里念书的小鲛人们不过五岁，正是调皮捣蛋、对一切新生事物都抱有强烈好奇的年纪。祁纵还从未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远远的听见他们叽叽喳喳、就感觉天灵盖要炸起来了。不过他本着身为“哥哥”的自觉，硬是飘在卿笑寒前面，一只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满脸戒备和紧张。
卿笑寒好笑又无奈，乖乖跟在后头。祁纵有一缕发丝飘到了他的唇边，被他轻轻衔住，一瞬后又悄无声息地放开，仿佛趁其不备，落下一吻。
到了珊瑚礁近前，他们才发现来得不是时候。
两只年龄最大的鲛人男孩正在打架，稚嫩的鱼尾揪成一团，几乎转成了陀螺。旁边的伙伴们没一个在看书识字的，满脸崇拜，围成一圈，给他们呐喊助威，欢呼喝彩。
祁纵亲眼看见，其中一个打架的男孩一时不慎，被对手拧着鱼尾抡到了一块青石上。孩子们齐齐地“哇”了一声，纷纷激动鼓掌，一个两三岁的女娃娃却“嗷”一嗓子扑了上去，一脑袋撞上了胜利者的肚皮“你欺负我哥哥说好了不能往地上扔的”
小孩儿打架毫无规矩，她这一下场，顿时所有围观的都坐不住了，一拥而上、扯成一团。他们你啃我一口、我推你一下，把好端端的珊瑚礁打得乌烟瘴气、一片浑水。
无数小鱼争相逃命，怕被波及。祁纵看得目瞪口呆，指着那坨已经看不清哪是头、哪是尾的小家伙，问带路的青年鲛人“这是他们的常态吗”
“呃倒也不是。他们平时不会这样打的。”鲛人咂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