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草有他去救,届时却无人会向他伸出援手了。
祁纵听着心魔絮叨,心如止水。他懒得跟其废话,直接见心魔一次、便沉入心境中杀他一次,次次毫不留情,直到魔息炼尽、心魔复平。
虽然暴力,但非常简单有效。
不知不觉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夜一天。
山神祠里暮色低垂,神龛上的烛台“呼”地燃起,散发出柔和昏沉的光晕。祁纵在堂前静坐,若有所感,最后吐纳运转了一轮,睁开双眼,发觉用晚膳的时辰到了。
卿笑寒坐在离他不远的书案后,两侧尽是巍峨的公文账本。有几个算盘依恋地挨着他,不知是不是被提醒过不许打扰祁纵,滑动算珠的声音极轻。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祁纵便看了卿笑寒一会儿。他看着看着,开始发呆,脑海中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和卿笑寒,到底算什么关系
本来毫无疑问,他们是好友。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后,祁纵再问,竟然答不上来了。
接着想下去,必定会冒出惊天动地的可怕想法。于是祁纵就此打住,不再深想下去。
这时,书案后的青年搁下公文,发出一声轻响。祁纵回过神,就见他温声笑道“阿纵盯着我快半刻钟了,有什么收获么”
祁纵脸一红,别过脑袋咕哝说“我发现你年纪好大。”
卿笑寒“”
卿笑寒面不改色地宣布“从今天开始,阿纵继续戒酒。”
“啊为什么”祁纵立刻把头转了回来。
卿笑寒道“因为饮酒伤身啊。”
祁纵道“饮酒哪里伤身了,只有酗酒才伤身好吗”
卿笑寒从书案后站起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他微笑着望向祁纵,说“阿纵的身体受损,只要饮酒,便算酗酒。”
祁纵道“什什么歪理啊”
祁纵气得一袖子甩在地上,“砰”的一声,把算盘们都吓得蹦了出去。卿笑寒看在眼里,缓步踏下堂阶,弯眸笑道“一会儿出门,我带阿纵去个好地方用膳。如何”
祁纵说“去什么去,要去你自己去。不给酒喝,我去了干嘛”
卿笑寒哄诱道“虽无美酒,但有佳肴啊。”
“反正我不去你把我当什么了,三岁幼儿吗我从小到大受过多少伤,有哪次这么多事的,连酒都不能喝了。不就是炼化了一点魔息嘛,为这个戒酒,还算修士吗”
祁纵气不过,忍不住叭叭地理论了一串。可他长相偏于漂亮,这样皱着眉努力讲道理时,便更显得眉眼鲜明,生动有趣。卿笑寒看着觉得新奇,忍不住笑了一声。
祁纵顿时怒道“有什么好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
“唉,我是拿阿纵没办法了。”
一只手忽然落在少年的发顶,温柔地摩挲了一下。祁纵冲天的火气瞬间被按灭,把双眼睁得溜圆。
山神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清俊的面容仍带着笑意。两人距离极近,最后一点余晖被卿笑寒遮挡,他们便都陷进了书柜之间的阴影。
祁纵呼吸微滞,好像一瞬间回到了胭脂镇客栈的走廊上。那时候也是在一方小小的角落里,无人打扰,他们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卿笑寒单手支颐,看着他微微笑道“阿纵想喝酒,也不是不行。我要带你去的好地方,便不缺美酒佳酿。不过话说回来,阿纵今日炼化魔息的进程如何了”
“五、五成。”
祁纵不自然地往后一缩,双手撑在地上。但还是和眼前人挨着,抬头便能呼吸交错。
卿笑寒又道“按照这般速度,阿纵应该明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