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动,绷着脸问“院长知道了”
“惜儿把你讲的,都告诉老夫了。”
苍泽子叹了口气,说“然后老夫上报给宗主,由他与仙门魁首们商议。介于是你发现的,老夫还同时撰写了概况,用灵讯发给你爹。”
祁纵略为紧张,道“怎么样”
“证据不足,无法追查。”
苍泽子的眼神非常疲惫,沙哑地说“此事说是修真界百年来最大的隐患,也不为过。但,不幸在于只有你一个人证。空口无凭,无法令众人信服,也无法令他们行动。”
“不信我”祁纵怔住了,片刻后才喃喃道“是了,信我才有鬼。这样一来,你们是不会管这事了”
“不是不信,是没有证据、令人难以相信。况且造魔一事太过荒谬,此前又毫无预兆,太多人不敢置信。不过祁纵,你怎么不问问祁殿主呢”
苍泽子皱起雪白的浓眉,“他是你爹,你问都不问吗”
提起父亲,祁纵的脸色霎时一变。他似乎强行按捺下了什么暴戾的情绪,寒声说“他,没什么好问的。”
“可是他信你了。”
苍泽子道,“祁殿主没和正邪同盟的人商量,直接在长生殿内集结了一批门徒,专门查访此事。他还给各大邪教下发通碟,以后遇上魔物,记得探究成因。”
祁纵“他信我”
祁纵双眼微睁,似乎十分意外。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动了动唇“哦。”
苍泽子悠悠地说“老夫看不惯许多邪教门徒的所作所为,不过相处下来,觉得你的品行并无大碍,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各大仙门不愿着手防备,但老夫会暗中留意,以后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祁纵立刻道“可以从浮休入手,我看见了那个黑袍人,他脖子上有刺青”
“这是一条线索,可是太难查。浮休连个据点都没有,还是拿钱办事的,并非幕后主使。老夫只能尽力而为。”苍泽子深深地吐息一口,作结道“好了,不喝盏茶再走”
祁纵把茶盏向前一推,老老实实道“我不喝苦的。”
他说罢起身,端正地行了个礼,犹豫片刻,道了声谢,然后才转身离开。苍泽子忽然道“听说东院院长苏焚琴一直跟着你,还给你们善了后。怎么看样子,被你气得不轻”
祁纵回身说“他是被卿笑寒气得不轻。”
“哦那挺好啊。”
老头子十分欣慰,捻了捻长须。显然苏焚琴就是他“看不惯所作所为的邪教门徒”之一。他又问道“那你七岁时被祁殿主送进风海群山,然后整整十年未见是真的么”
“假的。”
祁纵的眼底显出嘲讽,“他是把我扔进去的。”
祁纵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苍泽子的眉间皱出深深的褶子,看着桌面上热汽渐消的茶,若有所思。
一道金纹雪衣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温声笑语“江南人嗜甜,是我失算了。下次不沏茶,给他冲一盏冰花斋糖水。”
“还冰花斋糖水你亲手沏的明前茶,人家一口都没喝听说那什么,一两明前一两金果然年轻后生追道侣,都花银子跟流水似的我看坛规迟早要因你俩改了”
苍泽子吹胡子瞪眼,不满地哼道“什么禁止男女交往过密,男男、女女,都要注意”
卿笑寒却笑吟吟地作揖道“多谢师伯相信祁少主。”
“老夫那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