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弟弟如约归来, 顾不上询问柏哥这几日过得如何, 先问起郎氏太夫人的病情。
郎琛眉目间满是喜色。
“我姑祖母这几日得柏哥在跟前照顾, 已经清醒过来了,且顾神医说,只要继续正常吃饭用药,再好好将养,还是有可能恢复如初的。”
襄桐可不信柏哥有如此本事, “那定是太夫人她吉人天相, 可不敢让柏哥居功。”
郎琛看看左右无人,又低声和她密语,“其实, 我姑祖母之所以能恢复的这么快,除了柏哥的作用,还因着京里传回个天大的好消息,说是我姑姑向官家陈情, 带了承哥儿回太师府省亲小住,官家已经允了。”
襄桐累觉十分不可思议,“贵妃娘娘带着宁王殿下去您家住中宫那位怎么肯”
郎琛高深一笑。
“还不是我爹那个老谋深算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表抱恙在家养病, 连累着朝上大半文官登门去探,官家亲往时,我爹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乞骸骨,三辞三请的,让官家十分动容,这才允了我姑姑的请托,直说要让住到我爹痊愈为止。”
“当然,你口中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闹到殿前,说是官家疑她害了宁王,明明是记在中宫名下的皇子却要放在别殿养着,更有甚者,还要避出宫去。官家念着玉家在北线征战不易,为了安抚后族,另立了个和玉家拐了道弯儿的宗亲之子为安王,这才算消停。”
襄桐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宁王的处境暂时安全了,但离着“大位”则悬了。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多事之秋从那龙潭虎穴暂避出来就是好事。
“那当真是个好消息,这回太夫人可以放心了,有了您家人看顾,宁王殿下定然会尽快将伤养好,相信骨肉团聚的事业会不远。”
郎琛把人安全送到,临要出去,又回身补充一句。
“对了,过几日便是王妃的寿诞,王爷特意嘱咐我到时请你家满门去王府小聚,也好聊表谢意。”
“王妃的寿诞定是贵客云集,我家寒门小户的,只怕到时去了露怯,也给府上丢人,要不,郎大人替我家辞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你忘记了,柏哥如今是南昱王府的义子,那是当做正经亲戚往来的。撇开这不说,你樊家如今也是本本分分的商户,靠着自己努力谋生,有什么可卑怯的再则,咱们这位王爷你还不知吗历来低调内敛的很,说是设宴,不过是请来相熟的几户人家,连戏班子都不请,说是怕战时劳民伤财的,寒了贫苦人的心。”
“那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咱家必会登门相贺。”
02
南昱王妃的寿宴设在傍晚,襄桐午后便和蔡老告了假,把已经定下来的账房、文书和经纪人选暂交给李烊带着。
蔡老听说樊家的幼子柏哥竟有造化做了王府的义子,且一家人还要做王妃宴席的宾客,打心眼里替她、也替自己高兴。
毕竟商人渔利再多,在身份上终究有所欠缺,寻常官面上的私席更是甚少有商户能登上台面。
虽然杭州府这位名义上的封主南昱王是位不过问俗事的,但位份在那摆着,且听说和宫里贵妃以及太师郎家均连着亲,哪是寻常升斗小民可以高攀的
襄桐作为陆记的分店掌柜,能和王府里的人同席而饮,还成了拐着弯的干亲,往后任是官场上谁人遇上了,也至少要有个面上情。
按着约定,襄桐和柏哥早早候在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