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刘全蒲自己喝干了三碗茶水,终于让人取了一个木盒子过来。
赵毓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张地契。不过出乎意料,这些不是雍京的土地,而是姑苏城外的鱼塘,靠近寒山寺,所以显得佛光普照。他左瞧右瞧,也看不出眉目来。崔珩拿过去翻来覆去的抖了抖,也抖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还给人家。
“时候不早了。” 赵毓杵着拐杖起身,“我们先回去,要是刘掌柜有任何新的消息,到顺天府找姚素。”
崔珩想问,这个姚素是哪只鸟儿
幸好他嘴巴紧,没乱噗嗤。
伙计连忙把那块迦南包裹好,捧给崔珩,生怕他忘记了。
一出门,赵毓扭头就对崔说,“谢十一娘准备和她老头儿凑合过了”
崔珩还没等回答,就瞧见梅怀瑾也走了出来。
缓步徐行。
此人一身长衫,绣着竹,点缀着银色丝线拉出来的长线花纹,颇有一种微雨竹林的意境。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梅怀瑾对着他们长揖,依旧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赵毓,“如果不是他爷爷瞎折腾,他和谢十一娘真是一对儿璧人。他们和好,能好好过日子,真的不错。”
昨夜。
丹陛之上,梅怀瑾走上来对崔珩说,“不敢劳烦崔侯引路,我来提灯。”
崔珩的手臂微微一划,挡开了梅怀瑾的手。
崔珩,“陛下要委以重任的人,必为重器。崔某粗鄙,为储相提灯,也是一大幸事。”
梅怀瑾不动。
崔珩,“督察院参你忤逆不孝。”
梅怀瑾依然不动。
崔珩冷笑,“谢家十一娘是天仙儿吗值得你为了她忤逆祖父”
梅怀瑾,“我与纯熙少年夫妻,琴瑟和鸣,她从未负我,我亦不会为了攀附被先帝褫夺封号的祈王而出妻。”
“情深意切。” 崔珩,“感动的我两行热泪。”
梅怀瑾缄口。
崔珩,“陛下不喜欢孝子。那些孝子心中只有家而没有国。平日里仁孝礼义廉耻俱全,一旦家国危难,他们心中便只有家族利益,想的都是家中十几层的牌位,念的就是给老母洗脚,弃家国百姓于不顾。朽木,终究成不了栋梁。想要做大事,想要在元熙朝成为扶摇直上的重臣,只有做孤臣孽子。圣上用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点拨你,你果然一点就透。”
“至于那位谢家美人,名震雍京的惊才绝艳,和你的少年夫妻情意,除了给你做个 忠臣逆子 冠冕堂皇的借口之外,算个屁啊”
许是微音殿待久了,此时的梅怀瑾也如同那里的禁卫军一般,像是木雕泥塑。
崔珩,“督察院参你忤逆不孝的折子,陛下亲自留中不发,以后,督察院的言官不会再用这种事情弹劾于你。”
他手中的琉璃灯,照亮了通向微音殿的路,铺满汉白玉的砖,明珠一般温润光泽。
“梅大人,恭喜。”
崔珩,“谢十一娘眼瞎。”
赵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