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属于自己的深情被时间侵蚀得支离破碎。
“阿予是来给我过三十二岁生辰的,他送给我一套魏碑,陪我下棋,我过得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雁回拉了拉亵衣,平静道,“阿予那样惊才绝艳的人我比不上,而你更是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卫则搂着他肩膀的手骤然收紧,雁回可以听到骨头错位的咯吱声,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
“是”雁回愤恨的瞪着他,“卫则,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他一个人抛在了波诡云谲的京都随你来了扬州。
我眼看着你平步青云加官进爵,眼看着你在外眠花宿柳豢养外室,你是不是以为我傻,是不是以为我特别好骗,我告诉你卫则,只要我想,封侯拜相又有何难”
“你从一开始就知我志不在官场,而今偏偏拿官阶压我,卫则,时间隔的太久,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曾经的身份”
卫则慌乱地躲避开他质问的目光,雁回拢衣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你在外左拥右抱行,我私藏故友的玉箫就不行;你在外应酬与人推杯换盏行,我远赴南疆与阿予共御羌羯就不行;你为着新欢的挑拨打我行,我为阿予辩解几句就不行
我不知道原来人是会变得,我对你已别无所求。”
卫则心悸“青蔺”
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卫则烦躁道“什么事有话快说。”
“爷,春风渡出事了。”
雁回冷笑,披衣下榻。
秋雨骤歇,卫则下了马车走进空无一人的春风渡,宋予衡坐在正中央的鸡翅木太师椅上用竹笛戳了戳奄奄一息的秦芜“卫大人来了,情人相见本督是不是应该给你们时间抱头痛哭一场啊。”
秦芜十根手指的指甲被硬生生拔了下来,脸上被划了数道纵横交错的口子,血肉翻出十分可怖,卫则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秦芜,眼中满是嫉恨,他劈手一掌先发制人。
齐湘左臂格挡,前迈一步一记横扫,卫则招招阴毒,他不擅近身格斗,几十招下来颓势尽显,卫则虚晃一招,袖口飞出一把短剑朝着宋予衡的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串佛珠缠住短剑往后一带勒在了卫则的脖子上,左手擒住手臂下别,膝顶后腰,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佛珠、短剑相交有种诡异的禁忌感,悲天悯人的杀戮。
容策不知是杀是留询问道“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