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贼、贼贼”雨墨看着那映着暖色灯火仍是锋锐寒芒的一刀一剑,口中半句话都讲不利索。
展昭与白玉堂齐齐收了刀剑, 对了一眼, 俱是有几分意外。
“贼怎么, 两月不见, 小书童不认得我了”白玉堂与那结结巴巴的书童雨墨笑了一句, 又与一并出现在此的书生颜查散道,“许久不见仁兄, 今日竟有如此缘分,仁兄莫不是也不认得小弟了”
“贤弟相貌堂堂,乃是世间少有的俊才, 愚兄焉能忘了。”颜查散亦是对此久别重逢十分意外欢喜, 连忙作揖一礼, “只是不知贤弟怎在此地这位又是”
展昭侧头瞧了白玉堂一眼, 目光含笑,未有作声。
他原是糊涂,旋即想起与白玉堂早些日子书信往来, 耳闻那古怪还俗和尚立雪之外, 也曾听闻路上碰上的书生和他那妙极的书童。只是他未曾想到这巧事诸多串成书, 白玉堂前两月碰上的书生, 正是巴县如今新上任的知县大人。他能认出这位颜知县, 还多亏这知县大人穿着一身官服。
白玉堂轻咳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位乃是陷空岛白玉堂”
“”
这回展昭轻咳了一声。
白玉堂收了声轻笑,俊俏的面容被幽微的暖色灯火勾勒得华美又吊儿郎当,耸耸肩,只对那颜查散道“这么说来仁兄便是包大人赞不绝口的状元郎仁兄当真不厚道,怎不与小弟早说。两月前仁兄原是上巴县赴任来的,小弟要是早知,便该护送仁兄才是,这可要叫包大人怪罪小弟不周。旧日无礼之处,还望仁兄见谅。”
颜查散先是意外,紧接着又仿佛有了几分恍然,“贤弟你”
“此事是小弟早该猜出来了,也怪小弟眼拙,”白玉堂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偷偷频频望向展昭,分明是淘气玩闹的性子上头,要捉弄人了,叫展昭莫要拆穿了他,“包大人说去岁有个江南的书生被官家钦点了状元郎,是个了不得的年轻才俊,却被遣到着穷山恶水的险地当了个芝麻小官;仁兄这口音一听便是江南的,又饱读诗书、腹藏文墨,才学是小弟早有领教的,两月前又说是赶来巴县。”
“最要紧的是,今儿一早,小弟的人接了巴县知县大人的口令,说是不必小弟赶往巴县,这位年轻有为的知县大人自个儿会想法子入城一会”
“你、你你是”雨墨听懂了白玉堂的话中之意,舌头又打了结,“你不是你就是展、展”
颜查散哭笑不得,打断了雨墨结结巴巴的猜测,“贤弟莫要取笑糊弄愚兄了。”
说罢,他冲展昭一礼,“下官颜查散,参见展大人。”
展昭忙抬手一接,不紧不慢地笑道“颜大人多礼了。”
雨墨已经彻底糊涂了。
白玉堂抱胸,仍是不正经道“仁兄好一双慧眼,这满城的生人异客,仁兄还是第一个瞧出展大人的身份。”
“非是愚兄慧眼。”颜查散无奈摇头,“去岁颜某便曾耳闻包公身旁那位侠客展大人,乃是常州府武进县人氏,与颜某正是同乡。贤弟,你这口音虽是江浙一带方有,却与常州委实不同。”
展昭斜了白玉堂一眼,仿佛笑说可服
白玉堂耸肩,不与展昭这会儿插科打诨,只笑说“这城内能从口音辨出展大人真身的,想是也只有仁兄一家,别无分号了。”
这话自是笑语,这巴蜀之地的汉人夷人哪里分辨得出江南口音里有那些差异,只通一听都是东边靠海的汉人。
而白玉堂早知颜查散与展昭同乡,二人的口音里皆带着些许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