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还在想审神者刚才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深意。
那个酒窖啊,当时毕竟
审神者发现了异常
还是说
太刀眨了眨眼。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说不准审神者把自己赶出来,其实是在关心自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止不住了。
也许是立场吧那个身负任务而来的少年,冷静又理智,却从不愿辜负他人的善意,即使受限于身份立场,也总遮遮掩掩地想要回报善意。
就像现在,连表达体贴,也不会直白坦诚。
一没看牢又开始自行脑补了的付丧神都快被自己内心所想的关于审神者的“真相”给感动了。
当然,他很快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或者误会得更厉害也说不定
独自站在酒窖里的空矢用扫帚扑了扑地面。
布满在整座本丸地下的根须恹恹地回应了审神者的质询。
扎根于这座本丸的万叶樱,是本丸真正的根哪所以,被保护着,也在保护着。
“就是因此才陷入完全的沉眠”
空矢自言自语着,随即嘲讽似的轻“呵”了一下。
在衣襟里摸出一串手钏,透明的琉璃勾玉首尾相连,正是极九之数。指尖摩挲过其中一颗,空矢叹气,却明白责怪一棵树不顾大局的偏颇毫无意义。
大概是因为,被偏颇的月色太美,私心里不愿见这华光陨灭。
有株樱树这样认为着,有个人类也这样认为了。
“我啊,果然还是觉得美人总该有特权的。”
透明的勾玉在指尖散作了微光。
厨房。
接好大半桶水的付丧神慢悠悠地准备晃回储藏室。
然而悠然的脚步却猛然一顿。
水桶“哐”地一声砸落在地,溅湿了衣料,漫了一地的湿。
可他置若罔闻。
惊惧浮现在那双新月的眼眸中,他脚下趔趄了一下,脸色惨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