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文勾了个文化人的笑“我是他儿子的班主任,他儿子在学校打架,断了两颗门牙,我联系不上他,只好来找他。”
负责人眼神往隔壁抱着电脑的林简身上瞟“那这位是”
吴景文眼睛都不眨“学校领导。”
林简立马沉着气推了推眼镜,露出个完美的微笑,人模狗样的斯文样瞬间把人给唬住了。
于是负责人摆摆手“你们找他没用,他儿子半年不回家了,他根本就不急。”
二人暗地对视一眼,林简清清嗓子“那季鸣也不去找找”
“找个屁,他家兔崽子可不是个东西,每次回家的目的就是偷钱,上回翻窗把腿摔折了,一跑半年屁都不放一个。我儿子要是这样,我非打死他”
林简继续问“那您觉得季鸣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他平时对季晨有不好的行为导致的”
听到这话,负责人一拍大腿,竖起食指晃了晃“不可能,我就没见季鸣那么孬的货,他老婆跟人跑了气都不吭一个,他儿子那副样子,他哪儿敢”
吴景文问“他老婆跟人跑了谁说的”
这话把对方问愣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最后憋出句“周围人都这么传的,说他老婆跟个有钱人移民了,不然她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不是,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林简眉梢一吊“学生心理健康很重要,万一长成变态,社会隐患就大了。”
负责人脸色仿佛吞了苍蝇“其他我也不知道。”
林简按下袖中录音笔结束键,伸手跟他握手“行,感谢你的配合。”
负责人“啊配合”
林简差点咬着舌头,话锋一转“配、配合我们调查学生家庭状况。”
回到停车场后,吴景文先一步上了车,导航去季鸣家的路线。季鸣家在郊区,地面修的豆腐渣柏油路,隔两米一个坑,一路上跟坐碰碰车似的刺激。
林简心有余悸地数着前路的坑,问“你逮住他后想怎么做”
吴景文一踩油门“能逮住再说。”
吴景文的担忧很在理。
季鸣不在家。
屋内弥漫着腐朽的灰尘气息,木质地板略显潮湿,家中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没有其他装饰,刻板得像样板房,没点活人味。
“如果是我,我也选择泡网吧。”林简手指在桌面上划过,指腹染上层薄灰,“看样子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上二楼。”
二楼不比一楼空旷,整体背阳漏风,玻璃没关严实,角落留着渗水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朽木的霉味。
“那间。”林简示意。
吴景文转上把手没拧开“锁上了。”
他蹲下用铁丝戳钥匙孔,充分发挥偷鸡摸狗的老道经验,十秒后顺利入侵敌方地盘。
吴景文摸出手套戴上,摸着任何一寸有可能别有洞天的地方,然而季鸣的房间过分整洁,除了有躺过痕迹的床铺,找不出生活的痕迹。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香味,类似于香灰烧尽的气息,可这种香味过于劣质,混杂着其余的味道。
“这年头还有人搞这一套”吴景文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洗手间角落处供奉着半米高的佛像,往那寒碜的佛脸上扫了眼,评价道,“歪瓜裂枣,伪佛邪教,放公园许愿池都没人投币。”
林简翻着书架上的本子,粗略扫视后注意到书架后头的刷漆。比其他地方更新,有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