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紧咬着牙,哪里肯松手,若是把她留下来了,她根本就没有活路。
他生怕宋幼清自暴自弃,还安慰着她,“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去找沈安,他会有有法子的。”以沈安的医术,定是可以将她的手救回来的。
宋幼清失笑,还打趣着他,“呆子,手都被狗吃了,回不来了。”
“能救回来的,信我,可以的”
身后紧跟着隗禹的人,谢常安丝毫不敢松懈,但宋幼清能察觉出谢常安的步伐愈发吃力。
“往悬马坡跑,那里容易躲藏”
“你不要再说话了”谢常安眼前混沌,已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血,“你撑着些,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宋幼清笑了笑,“只是断了根指头,又死不了。”
宋幼清话音刚落,就见从前方窜出几个身影,来人并无停留,握着手中的剑,直直朝着宋幼清刺来,谢常安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短刀往那人身上一刺,一个转身便将那人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塞进宋幼清左手中,“你拿着。”
宋幼清并无推脱,“将我放下来。”
谢常安知晓如今局势严重,若是将宋幼清还带着,不仅自己无法施展,还会拖累她,他咬了咬牙,将她放在地上。
脚下的镣铐过于沉重,宋幼清根本无法往前迈一步,只得等着那些北狄人上前再将他们一并斩杀。
所有人皆知她善用右手,能百步穿杨,可无人知晓她左手亦能手起刀落,斩人于马下。
一个个人倒下,可却又愈来愈多的人现身,挣扎间,两人都愈发吃力起来,愈渐逼近山坡。与此同时,隗禹也已带着人赶了过来。
他坐于马上,死死盯着宋幼清,“我倒是小瞧你了。”
既然早已捕获宋幼清,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让她活着回去,“来人,射箭”
一声令下,四周忽而冒出几十个弓箭手,宋幼清一震,她下意识便将身旁的谢常安一推,“走”
万箭齐发,哪里容得了她想那么多,“你再不走不仅对不住我,还对不住那十数万将士”
箭雨之下,宋幼清无法分心,她飞快地抵挡着向她射来的箭,她知道,隗禹想让她死,她今日是走不了的。
“你还不走”宋幼清见谢常安还在她身旁抵御,气不打一处来,“蠢不蠢,给我滚啊谢常安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一个分神,身后之箭来不及避开,直直射入她后背,她没喊一声疼,倒是看向谢常安,毫不客气道“你瞧,若是你早些走了,我也不至于遭这罪你快些走,去找沈安,把他带到这里来救我,不然我们都得死”
宋幼清心急如焚,这呆子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认死理,见他还愣在原地,宋幼清一狠心将后背上的箭拔了出来,“你还不明白吗你救不了我,去找沈安来”
谢常安眼中腥红,他如何不知这只是宋幼清为了让他先逃的说辞,可她亦说得并非无道理,他不是大夫,她受了伤,他亦救不了她,只有援兵与沈安来了才有最后一线生机。
谢常安咬了咬牙,嘶吼了一声,逆着箭雨便朝着悬马坡而去。
“给我追”隗禹哪里肯定放过谢常安,派了一队人马前去追谢常安。
见谢常安走了,宋幼清终是松了口气,可箭雨密集,她也已无力抵挡,知晓谢常安看不见她,她咬着牙将剑身削断,讽刺地看了隗禹一眼,“隗禹,你的人还是不行这么几箭都射不死我”
隗禹怒火中烧,他一个翻身下马,“射给我射死她”
弓箭手不敢违令,各个双剑齐发,宋幼清饶是有三头六臂也躲不开,她根本无力抵抗,十余箭纷纷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