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椿姬”,神色慌张地来来往往。
那也许是我的名字被叫得最真情实意的一次。
我眨了眨眼,他们没有发现我,我挪动了下身子,想要呼唤他们,却碍于高悬的树干,不敢动作过大。
人群渐渐地离开了此处。
我左顾右盼,百无聊赖,于是折下了两支盛开的花枝,细小的花瓣簇拥着绽放在这一小枝头,显得精巧美丽极了,我凑近了看,又将它捧于手心。
不知道信美是不是也在担忧着我,我看着手中柔美娇嫩的花儿,联想到了她的脸庞。
这么想着,我沉沉地叹了气,她一定会急哭了,一会儿要怎么安慰她好呢。总不能说为了劝她不要爬树,看岔眼,结果我自己窜了上来,却下不去了吧。
我看了一眼天色,觉得他们大概还需要许久才能找到我。
我摸索着,寻找了一个结实粗直的枝干,轻轻地将身子的重量移过去,垂下了的双脚,鞋子早在之前就已经丢失了,就在树下呢,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有冰凉的液体滴于脸上,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于肩头,脸庞,手心,濡湿了我的衣服。
不好,下雨了。
轻微的雨点,落于土地,屋檐,不一会奏出了规律的节奏,看来这种天气是不会有人来了。
我又叹着气,往枝叶繁茂处躲了躲。
我望着朦胧的雨色,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远处出现了一抹亮色,渐行渐近,踩着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应该是个男人。
近了,是个身穿紫色雪轮纹上衣的男人,身佩刀剑,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往这处走来。
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见他光洁的脸庞,挺直的鼻梁,较常人来说更高挺的身量。
他在树下停了,应该是大哥的朋友吧,为了躲雨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定了许久,下了决心,握紧了手中的花枝,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那两支花簇向他扔去,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因为在手中攥的太久,零星的花瓣在空中就已经散开,悠悠地飘落。
男人似乎听见了动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噌”地拔出了腰间的刀剑,正正中中,将花枝劈了个正着,一分为二。
然后,视线紧接着向上看来,透过洋洋洒洒的花瓣间,我只看见了那双带着寒星的双眸,神情微微诧异,一动不动注视着我。
我端坐于树上,掩着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那张脸啊,原来是他啊。
我终于知道,为何那张脸,那个人的神情,若有若无,总是给我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梦醒后。
我坐于榻上,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竟早已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