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说话,将刀横在徐璧玉的身前,显然为的不是苏构,是忠定侯府的小侯爷。
来人哪里看不出来对方护着的根本不是苏构,冷笑一声,避开了徐璧玉,仍要折刀向苏构而去。
破空的声响擦过苏构的耳边,一枝箭自另一边方向铮鸣着而来,击中了来人持刀的右手。
五城兵马司方向涌起了人声和火光,眼瞧着声势要向这处前来,来人毫不犹豫,扶着受伤的右手便迅速退走。
“不能让他走。”苏构低声道。
如今形势,徐璧玉被瞧见了,便是一桩隐患。
那人沉默了一瞬,持着手中流金刀向远处追去。
“小侯爷,”苏构将油纸伞递到徐璧玉的手中,低声道,“不要出来。”
徐璧玉从前身处都是温床软枕,如今已是话都说不出来,愣愣地瞧着苏构替他将雨伞撑过头顶,塞到他的手中。
就见到她只身迎向五城兵马司处的火光,阿福领在一行人的前头,见到她手臂受了伤,惊慌着叫了一声大人。
“你叫小厮来报了时素行,找到的东西呢”徐平章见到她手中空空如也,皱着眉头问道。
苏构拱了拱手,丝毫不掩饰受伤的的血迹,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说道,“是下官无能。”
徐平章面色极冷,吩咐道,“追”
自然有一队人冲着方向去了,火光映着便破开了细密的雨丝,向着远处追去。
“徐大人。”苏构叫道。
“下官甫一查到红帖案代笔,东西寻在手中便遭人抢夺害命,下官担心那代笔”
徐平章带着余下的一队人马,另外吩咐道,“去风雅集。”
便转身向长安街另一头方向奔去,也不管苏构独自在细雨中失血的狼狈。
“大人”阿福见苏构受了伤,连忙要去扶她。
苏构让开了一些,捂住了半边手臂问道,“如何”
阿福便低声回道,“按照大人的吩咐,东西已送到了信阳公主府上。”
苏构点了点头,几步走过方才的转角,才见到徐璧玉已经不见了,约摸是方才那位流金刀回来将人带走了。
苏构俯身自地面捡起了半枝折落的箭羽,向着阿福问道,“五城兵马司队伍中,可有人持弓箭”
阿福摇头道,“那些大人们佩的都是军刀。”
苏构便低声道,“他是要提醒我,局势有变。”
阿福听不明白,便问道,“大人在说谁”
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余下与雨珠混在一起的血迹印在衣衫之上,苏构便说道,“阿福,下雨了,回罢。”
阿福这才想起她家大人受着伤还淋着雨,一时无伞,只得伸了手过去要替苏构遮一遮细雨。
是天公无情,要湿透人的衣发。
忽然有一柄湖蓝色的绸面伞撑过苏构的头顶,悄然投下一片沉默的阴影。
苏构抬头看过去,见是个侍卫模样的人,从前也不曾见过,瞧着是捉惯了兵刀,并不习惯为他人打伞,神色冷硬却带着一些刻意为之的柔和,像是怕吓着了她。
他沉默了片刻,想到方才得到的吩咐。
身上的杀气卸了,别吓着了读书人。
便竭力放缓了语调说道,“奉命来为苏大人送伞。”
苏构转头向着方才箭来的方向瞧了瞧,只能见到不远处紫禁城的望楼上,忽明忽暗的火光。
阿福接过伞,撑在了苏构的头顶,就见到那侍卫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