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他前几天还面色红润。可现在面色却隐隐发白,看着一天比一天虚弱。
太医也查过,不是瘟疫,也说不出其他症状,最后只能定义为劳累过度。云溪也想这么认为,可内心总是有点慌。
司昼不厌其烦地说了句“真没事。” 没事是真没事,虚弱也是真虚弱。
这种虚弱,来自于金光的减少。不同于替顾云曦挡灾那种转移,现在的金光给他的感觉,就是老人迟暮的那种。
类似的情况之前也有出现过,不过那时候有凌天叡那坨作为补充,而且他也在搞时空通道的研究,就没有在意。
现在,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在他没法扭转时间之前,司昼没法阻止。
至于表象,他现在维持人形都有些费力,实在没空去管虚不虚弱的问题了。
但他却又有了另一层感悟,之前心中那层模糊感,此时也在缓缓揭开面纱。
云溪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气馁。叮嘱他好好休息之后,就作势出门。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瞬间,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都快一周了,他口中的援军还没到,粮草什么的早断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守下去”
云溪感觉这话有些问题,却还是回道“我守的是这满城百姓,并不是谁的江山,谁的承诺。”
“因为他们是无辜者”司昼接了句。
云溪轻声“嗯”了下,因为真正面对过,她才更知道那些胡人的手段。她不敢想城破之后这满城几万人的下场。
即使她一人力小,但总归能救一人是一人。
“如果你口中的无辜者,转头就将刀子对向你了呢”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司昼唇边隐隐有些讽刺,他说“别忘了你身份已经暴露,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虽然初见时这人性格有些恶劣,但在之后的相处中,对方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成熟有主见的小弟弟。
云溪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发言,双眸眨了眨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皇帝不行了,各地已经有藩王起义,接下来会很乱。”司昼如此说道。
云溪没有怀疑他的说法,毕竟这种事很快就能得到验证,而且对方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想了下接下来那个场景,云溪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却还是有些疑惑,“凌皇室血脉尚在,凌天宸应该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也得他当上皇帝才能有发言权。”司昼笑了笑,道“可是,他行吗”
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司昼瞳孔越发深邃果然有些东西,不可逆转么
云溪下意识就像反驳。要说之前对于凌天宸的了解,还只来源于一些外在信息。可经过这一年来的接触,她越发肯定自己当初的选择。
但理智让她选择了闭口,云溪想要听听对方的想法。
“不止藩王,这几年被压迫的农民也不在少数,不然你以为为何瘟疫后面紧跟着的是缺粮。”
“总之,想要在乱世有话语权,靠一腔热血没用,必须要有足以自保的力量。”
云溪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说她一个杀手一腔热血,她感觉这是年度最大笑话了。可将自己刚刚的话,以及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脑中过了一遍后,云溪却笑不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种跟“杀手”这个职业相悖的天真。
“那你的意思是”云溪沉声问道。
明明是如此严肃的时刻,司昼却在这时候摊了摊手,一脸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