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一顿好找,终于看见她的身影,感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想出国”这是他干干脆脆的开场白。
徐嘉手抵白墙,“刚刚也说了是前阵子的打算。”
顿一秒又道“我爸现在这样子,我也放不下心出国。”
陈彻穿西装,觉得热且束缚,解了衣扣道“我出国那段时间也恰好是我妈病重的时候。”
“我跟你不一样。”
他眉峰一浮,好像误会。
“我是说,”徐嘉解释,“我家一旦有人生病,经济状况就比较艰难。”
陈彻无言点根烟,掺着酒气吐雾,喉结一宕一起。
“如果没这个意外呢你是不是就决定要出国”
“也许。”徐嘉实话实说。
“就为了避开我”他微愠,突然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你出国也还能回来。”
徐嘉一阵失语。
“你能利利索索地走吗”陈彻缓缓逼近,面色很淡然,“我觉得你不能。你会回我身边的。”
这话说得好生自信,不予留情。
“你就这么”这么想拽着我她起了个头,翕翕唇后作罢,觉得不够矜持。
面前人却像有读心术,笑一笑道
“对,我就这么不想松开你。”
明月别枝。
陈彻借亮看她的面容,熟悉的稚气早被打磨了干净,换一身破土而出的锋芒。她是雏鹰待展他知道,也不想去阻拦,但他认为自己可以扮演云霄。
徐嘉稍稍抬脸,是真的动容。
“你会一直不松开我吗”
陈彻踩着石板挨近,叼着烟提抱起她,将她背部贴压在镜面。
“你试试,试试我会不会松开你。”
酣烫醉气扑在她颈缘,典雅光线幽幽暗暗,远近时不时就有脚步起伏。
徐嘉胸内艰硬的骨头登时化成了温水。
她说你放下我,外面有人。
作恶欲起,他当没听见,搂她双腿蜷在自己腰际。
“我都说了,”陈彻丢掉烟,“不松开你。”
“我又不是指这个”
锁骨被不轻不重抿了一下,徐嘉偏头,乱着声息道“疼”
“哪儿疼啊你就唬我,我都没咬你。”
徐嘉前有热体,后有凉镜,如置冰火之界。
月色漾进她眼底,掠过一缕瞬灭的情丝。
陈彻精准觑见,胳膊一使力让她掉了个身,面冲镜的姿势。
“跟我回家,”他说,醉息拂于她后颈,“行吗”
“家里长年空空荡荡啊”
这人摆一副低幼儿童撒娇的脸面,听起来,竟莫名有点辛酸。
徐嘉颤着眼尾,鼓起勇气望入镜子里。
脸颊暗红如两豆火苗在昏暗中闪动。
陈彻也看见,力道收得更紧。
行吗,他追问。
密如雨脚的吻使她发愣,犹豫半晌,徐嘉终于还是轻声答“嗯。”
陈彻说,想给家换个密码锁。
徐嘉未过问,侧瞥间他已经掏出手机,翻览通讯录找之前存的锁店号码。
他手指动得很快,然而还是给她瞧见了几个怪异陌生的名字。
只留单字,一看就很女气
是女人姓名的笔划。
徐嘉皱眉,伸手抓住他腕部。
“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