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阿纲殿下见到有人被炸这种糟糕场面,会留心理阴影。
三日月宗近轻松接收到狐之助的潜台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阿纲殿下,请您按照在下的指示,将您的灵力包裹住您脖子的那枚东西,千万不要留一点缝隙。”狐之助着重强调,生怕小纲吉没听清楚“按照您学过的方法调动灵力,专注于其中一点。没包好也没关系,在下已经控制了那枚炸弹的定时面板,您不必感到过分忧心。”
然后转头对三日月说道“准备吧。那边快开始了。”
“主人,请不必担心。我们都在您的身边。”三日月温言低语,眉眼挑起的刹那却勾勒出极度冷然的弧线“接下来还请您尽量保持姿势不动,不然容易误伤到您。”
乱步和狐之助闻言退后一段距离。在他们停步的刹那,只见随腰侧刀剑叮的一阵嗡鸣,三日月宗近掠地飞身跃起,凛凛刀光化作几轮弯月悬空而落。
气流嗡动,紧接而来的破空声卷起灼热的空气,再被拦在被黄黑相间的护栏中央。
“轰”
再然后,便是纲吉无数个噩梦的起始。
“老板。店里情况怎么样”
彼时,织田作之作匆匆赶回餐厅,并在快要抵达的途中拨打一个电话号码。横滨的风今天格外柔软,但他不为所动地紧锁着眉头,一向沉着的语调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显出几分异样的急促。
“嗯”电话那头的老板有些不解,朗声道“还能怎样跟平时差不多,你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咖喱饭。”
“啊。”织田的脚步一顿,他望向稍显黯淡的一角灰蓝天空,以及像乌鸦般栖息于钢铁丛林的暗巷,慢慢地收拢起那些像气泡一般浮起的紧迫心情“纲吉的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今天好了很多,他刚还请求去店外看看风景,小孩子就应该多动动。”
织田握紧手机,低沉地回应了一句“嗯。他是个很乖巧的孩子。”
织田作之助仍然记得他们初见时给流浪猫遮雨的挡板。小孩窝在底下像只被雨冻伤的幼猫哀哀低泣,明明自身可怜兮兮,性子既柔弱又胆怯,却用那般深切到宛若祈求的担忧和依恋的神色紧紧抱住他,仿佛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彻底离他远去。
他感觉他们应当认识了很久,或许比他在偶尔浮现的混乱记忆中所认知的还要紧密。纲吉信任他、依赖他、甚至希望守护他,但织田发现自己能为纲吉做的事情并不多,至少他总是会对纲吉心底所背负的重重心事束手无策,正如他对彼此某种秘而不宣的预感总是感到胸口沉闷却又手脚乏力。
像火车变道的轨迹,像电线拆换的衔接,一切在某个零部件消失之时改变了预先发展的方向,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正推着他逐渐偏移原有的线路。织田无奈地发现即使他们隐隐察觉未来会去往何处,也没有太多办法阻止。
仿佛所有事物都是注定好的。
最终,他停驻于离餐厅只有一条街那么远的位置上。从这个角度望去,门店的玻璃影影绰绰晃过许多来来去去的背影,窗外错落摆放的植物被金黄色阳光照出青翠欲滴的葱绿。
他没能看见纲吉,而是透过人群捕捉到了隐匿于餐厅外不同角落的空洞目光。
失去港黑牵制,这些游荡的幽灵很快找到了他们所追寻的目标。
在此之前,这里的“织田作之助”从未与这些幽灵们碰过面。他察觉得太迟了。
「我向那孩子承诺,在一切结束之前,人质只有他一个。」
一部手机被扔了过来,上面的黑白色块忽明忽灭地刺痛他的双眼,令他花了好几秒方才辨认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