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爹可没这么多愁善感,以前多势利眼啊,多决绝啊,多渣男啊,多么渣男中的优秀代表啊,多么渣男业界良心啊,一个完完全全的渣男中的战斗机,现在竟然周倚文嘴角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个小时后,到机场,周倚文下车,提行李箱,她爸坐在车上,临了,周倚文还是敲了敲窗户,说了句“爸,再见,您注意身体,我走了。”
周倚文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牙疼,她也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见到老头子那满眼泪花的样儿,她还是抿嘴,挥了挥手,扭头走了。
国外航线,过海关,周倚文拖着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箱子去托运,扭头就看见一个外国女人,东欧长相,分不清是白俄的,还是俄罗斯的,还是乌克兰的,那女人嘴里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周倚文用自己稀薄的俄语词汇量听了几句,似乎是说,“欠你的钱很快就还,真的很快,我马上就有钱了”钱钱钱,别的听不懂,周倚文把欠钱还钱还是听得个九分不离十。这厮欠钱,躲账躲中国来了
就是那么巧,周倚文上了飞机,她因为身体肥胖买了头等舱,还买到了打折的头等舱,折下来一万出头,她扭头一看,方才那个排队时叽叽歪歪的女人也跟了上来,也是头等舱。
这周倚文略看了那女人几眼,女人年纪不轻了,起码四十到五十,头发是金色泛白的,不知道是染的还是自然色,反正国外也有不少人喜欢染浅色。那女人上了飞机,看到周倚文,用中文同她打招呼,“你好呀。”
还会说中文周大姑娘扭头,礼貌性回了一句“你好。”
此后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无波无澜,除了旁边的女人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两次饭,每次饭要吃两份,果汁喝三杯,咖啡三杯,并着三杯香槟酒,还额外要了一次干果和可乐。
能吃能喝。周倚文正常食量,她饭菜吃得不多,但她吃巧克力。周倚文在路上吃了礼盒装的两盒巧克力,空姐给饮料,她也喝,飞到下半程的时候,周倚文掐着时间,拆第三盒巧克力,旁边那女人就说话了,她用俄语说“姑娘,喝杯酒吧,比吃巧克力有用。”
周倚文这几年肥是肥,但她不怎么喝酒,也不会喝酒,她这么胖,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睡过去一觉再也醒不来。胖子嘛,很难说的
人家建议她喝酒,其实也就是变相提醒她别吃巧克力了。正巧空姐又进来问需不需要什么酒水,周倚文嘴唇抿了抿,说“e,谢谢。”
巧克力就是酒心的,周倚文将巧克力收起来,放进脚下的随身包里,酒心巧克力也是吃,喝酒也是喝,不如喝点酒,再睡四个小时,也就该到了。
空姐倒了两杯鸡尾酒过来,看牌子,好像是白俄罗斯鸡尾酒,牌子周倚文并不怎么认识,但酒的味道不错,甜中有甘,还有回味。周倚文抿了抿,觉得并不涩口,起码不是那种苦里吧唧的烧刀子味。
那女人给周倚文推荐了酒水,等周姑娘扭头看她的时候,那女人早就一口饮尽,已经盖被子睡觉了。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