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 拦在她跟前, 中肯道“你既知自个儿不胜酒力,怎地还喝那烈酒。而今夜已深,你这般迷糊模样出去,我放心不下。”
不顾她的反抗, 他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掰过来, 拢进怀里“待会儿我让人收拾寝殿, 你今夜便宿在这儿,别回去了。”
“不。”心中尚且留一丝清醒, 闻月吃力睁开困倦的眼,迷糊道“我要回我的国师府,再晚也要”
谢翊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毕竟前世曾为夫妻,他自是知道她心里头在想写什么。
他拥住她, 压在她耳旁,狡黠道“放心, 我今晚宿在书房, 保证不进去。前世那般的事儿,不会再发生的。”
一张绝色的脸, 本就酒意上头满面绯红, 此刻更是红得险些滴下水来。
闻月哪里不明白,他所言为何。
前世,她使计与他共饮, 原是打算借此利用于他,却不想把自个儿赔了进去。
那夜,辰南王府书房内凌乱的案桌上,他迎着窗外月光,不知要了她多少回。
而然儿也是那夜怀上的。
提及此事,闻月又羞又气。
身畔,他周身皆是清淡的松木气息。
闻月是想拒绝的,可是闻着那安心怀抱的味道,眼皮渐渐变得很重。
她伏在他的怀里,睡意与醉意夹杂,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闻月已是身在谢翊寝殿之中。
床边布幔已落,宽硕的榻上仅有她一人躺着。
枕上、衾被上皆是谢翊气息,却未见谢翊存在,她心头似乎空落了须臾。
不过好在,不消片刻,那股不适感就消弭了。
醉酒后的感觉委实不好受,闻月方才醒了片刻,又再次睡了过去。
直至半夜三更。
不知是梦境亦或是现实,闻月隐隐感知到身旁似乎有些动静。
她费力翻过身,睁开眼,正想一探究竟,却蓦地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从颈下枕间的缝隙里穿了过去,原本清淡的松木气息,在那一刻变得浓郁起来。
她近乎已确认来人是谁,却仍固执地抬眸,对上他的眼。
睡过一个时辰,思绪已逐渐清晰。
闻月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同我保证过,绝不进来的吗”
他幽幽笑了“今夜你喝了酒,我亦喝了不少,酒后的话哪能算数呢。”
“谢翊,你个登徒子。”闻月气极。
“你骂吧,我都认。”
说完,他反而得意地,将她抱得更紧。
闻月挣扎了一会儿,后来,自知力量不如他,索性就不浪费力气,听之任之去了。
春寒料峭。
两人这般拥着,倒似乎暖和许多。
又过了会儿,睡意再次袭来。
闻月迷迷蒙蒙地窝在他臂弯里,快睡着时,却听见谢翊声线沉然,悠悠在她耳边响起,分明夜已很深,他的声音却愈发地清明。
他说“阿月,我睡不着。”
他口气可怜兮兮的,像个同她讨糖吃的小孩。此刻语气,同前世然儿与她撒娇时如出一辙。
她下意识抬眸向谢翊,一片夜色朦胧之间,他的眉眼竟与然儿有一瞬重叠。
不过须臾,闻月便想开了。
谢翊与然儿之间,父子亲缘是绕不过的。她仍旧记得,四岁时的然儿当真是像极了翻版的小谢翊,连带脾气性格也是一模一样的。每逢出门,不必谢翊介绍,人人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