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盛砚的话总是笑,那种笑让盛砚很不舒服。
童墨说“师父,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若说我不想报仇了,你会如何看我”
盛砚不知如何作答,从前其实总盼着这孩子忘却仇恨能好好拥有自己的人生,因为他要报仇的对象是当今王上,朝堂本就瞬息万变,皆是步步为营。
可他如今自己这么说出口,盛砚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其实曾经想过无数次确认为最不可能的一个结果,就是有天他飞得足够高却贪恋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童墨见盛砚没有说话,却轻轻笑了。
盛砚盯着他看,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人,还是说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童墨唇角一点点往上扬起,他不想惹盛砚不快,伸出手拢了拢盛砚耳后有些乱遭的长发,讨好道“师父莫要生我气,我刚才胡乱说的,今日我无事,再替师父净身吧。”
盛砚心绪难定,总觉得童墨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可他若执意不肯说,自己便无从得知。
低头看着童墨一点点为自己褪去衣衫,盛砚的半个肩膀已经露了出来,童墨的视线也落在那处,却是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盛砚眼神中有什么东西隐而不发,语气郑重道“阿墨,你做事再稳妥一些吧,别让为师担心好吗”
“你仔细做打算,若放下仇恨,此时功成名退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童墨反客为主握住他的手腕,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你莫要担心我,倘使有天我做错事了,你只要记得别生我气太久就好了。”
为盛砚脱完了衣服,怕他着凉,又用自己的外衣罩着他的身体,童墨低头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盛砚的膝盖,轻轻揉了两下,抬起头问盛砚“当真没有感觉”
盛砚早就看淡了“没有,丁点儿都没有,你子铭师伯为此寻了好多年的良药了,都没有用。”
童墨道“可我听师伯说,只是少了一味药引。”
盛砚推开他的手,语气淡道“世间罕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差别”
童墨微微叹气,倒是没再说什么。他起身弯了腰,打横将盛砚抱起。
路过窗子时,窗外的花瓣被风带了进来,童墨顿住脚步,忽地对盛砚说“今年的花期要过了,再开要等明年了。”
盛砚正心事重重“这么快花期就过了吗那就等明年吧明年你再给我做花酒吧”
童墨却是没有说话,抱着他入了屏风后。
卧室中央用来沐浴的大木桶,已经备好,水汽氤氲。童墨试过水温,慢慢把盛砚放了下去,冷不丁道“近来又瘦了。”
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童墨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童墨我耍流氓了,你们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