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锦囊中的粉末,涂抹在上面以后,整个页面之上便缓慢现出交错的赤笔。
重墨勾勒出山峦,又在旁边以淡墨圈出,东南西北,此为大昭北部靠西处,观这周围的地势,形状仿似一双佛耳。
白妗立刻想到了一座名山此山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迦蓝。
原来,手镯只是一个指引,引向的便是这本古籍。这本石室仙机中,藏有一张太行时期的地與图。
那座天然坐佛的迦蓝山中,便藏着前朝太行皇室,那世代累积下来,引人趋之若鹜的惊天宝藏。
将图纸沿着封线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白妗折叠起收在怀中。
翌日,一个消息传遍东宫。
边月送来的那名叫做水生烟胡姬,被册为贵人。
听说是殿下亲自去御书房,向陛下请回的旨。
在路上偶遇这位新晋的烟贵人,白妗微感讶异,水生烟却是矮身行礼,垂下了头颅
“太子妃娘娘。”
她气色好似不怎么好,用了胭脂也难以掩盖,眼周甚至有很重的黑眼圈。
本以为会看到此人耀武扬威的一面,毕竟,这个水生烟,她可是姜与倦自大婚以来,第一个收为妾室的女子。
一夜便一跃成为了贵人。
况且,自见到的第一面起,白妗便知道此人绝非安分守己之徒。
这女子眼中的野心,骗不了人。
可她为何作出如此姿态
白妗看了看四周,没有太子鹤轿,姜与倦并不在此处啊。
面前的女子半天不说话,水生烟站在夹道,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像是踌躇不定。
白妗主动侧了侧身,给她让路。
饶有兴趣地问“你这是要去找殿下”
听了这话,水生烟脸色煞白。
“奴婢不敢。”
她竟然浑身颤抖,掉了个头,慌不择路地跑了。
留下一个白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以为,那是个温柔斯文的男子。
直到昨夜睡得昏昏沉沉之时,依稀感觉到有人潜进了她的房中,水生烟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蒙住嘴,一掌劈晕,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室。
她醒来的时候,太子殿下正靠墙而坐,脸上没什么神情地看着她。
而那个劈晕她的黑衣人,垂着手恭敬地立在太子身边。
水生烟怯生生地环顾了四周,墙壁上悬挂着阴森森的刑具,锈迹斑斑,污血发黑,她猛地惊悚地意识到,这是在牢狱之中。
他要对自己用刑
水生烟跪爬上前,涕泗交加
“求殿下饶恕,都是奴婢痴心妄想,是奴婢不知分寸了求殿下饶恕啊”
她拽住他的袍脚,却被那个黑衣人重重拉开,跌倒在地。
绝望之际,却听见一声更加绝望的尖叫。像是从喉咙里挣扎而出,带着血淋淋的死气。
水生烟愣愣地抬头。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体无完肤,跪在不远处肮脏的泥地上,像个丑陋的怪物。
黑衣人挥了挥手,什么金灿灿的东西滚到地上。
这女人扑上前去,竟然一把抓起来吞入口中,不到片刻,便抓扯着咽喉,在地上打起滚来,那神色难以形容又解脱又痛苦。
水生烟浑身被冷汗浸透,呆呆地瞧着
她活生生吞金而死。
听见那个幽均卫冷冷地说,“此人给殿下下药,罪有应得。”
怎样的刑罚,竟让人生不如死,甚至只求一